李明远是小说《大明盛世:逆天改命朱雄英》的男女主人公,《大明盛世:逆天改命朱雄英》这本小说非常有看点,主要讲述了:青璇连忙取来笔墨纸砚,在床榻旁支起一张矮几。她挪动矮几的动作格外轻柔,连呼吸都放缓了,生怕丁点声响惊扰了院使张慎修凝神思索的模样。张慎修强撑着坐起身,稍一动作,后背的伤口便是一阵钻心的刺痛,仿佛有无数…
青璇连忙取来笔墨纸砚,在床榻旁支起一张矮几。
她挪动矮几的动作格外轻柔,连呼吸都放缓了,生怕丁点声响惊扰了院使张慎修凝神思索的模样。
张慎修强撑着坐起身,稍一动作,后背的伤口便是一阵钻心的刺痛,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血肉中搅动。
他“嘶”地倒吸一口凉气,额角瞬间渗出细密的汗珠,牙关却咬得咯吱作响,硬是挺直了几乎要断掉的脊背。
纵然身处炼狱般的痛楚,他眼中却燃烧着一股前所未有的灼热光芒,似要将这昏暗的偏房都照亮。
几滴墨汁落在洁白的宣纸上,晕染开小小的墨团,他却浑然不觉。
此刻,他全部的心神都沉浸在方才李明远所说的“消毒之理”中。
那些诸如“病菌”、“感染”之类闻所未闻的词句,在他脑海里反复翻腾,与他数十年苦读深研的《黄帝内经》、《伤寒杂病论》中的经典论述激烈地碰撞、辩驳,又奇异地开始融合。
他仿佛看见一条崭新而宽阔的医道在眼前豁然铺开,雾霭散尽,直指青天。
而他要做的,就是将这惊鸿一瞥的真知牢牢抓住,一字一句,凿进医史,不,是开创医史!
笔尖终于落在纸上,微颤的指尖下,墨迹却宛如游龙。
纸张上首,赫然写着一行大字:“《金疮消毒新论》——太医院张慎修录李公子妙法于病榻。”
写到“病榻”二字,张慎修自己都觉得有些荒诞可笑。
他堂堂太医院院使,杏林圣手,竟是在自家伤口溃烂流脓,险些一命呜呼之际,才触碰到这医道的新天地。
这究竟是天意垂怜,还是命运的嘲弄?他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将这些杂念甩出脑海。
重新执笔蘸墨,他在“消毒”二字旁,以工整却难掩激动的小楷,重重补上一行注解:
“凡金疮溃烂者,当以烈酒反复冲净创口,所用纱布巾单,皆需沸水滚煮晾晒。此理虽未载于历代医经,然吾亲历其境,验之实效,百不失一,诚为救死扶伤之不二法门。”
写到此处,张慎修久久未能再下笔,浑浊的老泪已然纵横满面。
几十年来他所谨守的“金疮属火,当用寒凉之药外敷内服,忌辛辣发物”的铁律,此刻被他自己一字一句,亲手推翻。
这不仅仅是医理的革新,更是对他过去数十年行医生涯的彻底颠覆。
那些曾被他严厉训斥过的,因“邪毒攻心”、“疮口不敛”而痛苦死去的将士,一张张绝望而痛苦的面孔,此刻如潮水般从记忆深处汹涌而来,拍打着他备受煎熬的心。
若早知今日之理,当年或许能多救下几条性命!
“张院使?您……您没事吧?”
青璇见他神情激动,又是落泪又是捶胸,不由得被吓了一跳,声音都有些发颤,生怕他一口气上不来。
张慎修像是没听见一般,只是摆了摆手,又深吸一口气,抓起笔,在宣纸的空白处继续狂书。
这一次,他的笔锋更加犀利,也更加大胆。
笔走龙蛇之间,那些历代医者奉为圭臬、不敢稍有逾越的阴阳五行之说,那些关于“邪气”、“正气”的玄奥理论,竟在他笔下被撕开了一道又一道触目惊心的裂缝——
“酒性辛烈,沸煮之后其气更烈,此非助火,实乃杀灭目不可见之无形秽毒也!”
“沸水煮熬纱布,非为祛除其本身秽浊,实乃避让微小至极、肉眼难辨之虫豸侵染伤处!”
“脓者,非邪火郁结,乃肌体与入侵之‘菌’相争败亡之物也……”
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在毫不留情地颠覆着传统中医数百年甚至千年来积累的金科玉律。
他写得酣畅淋漓,也写得心惊肉跳。
这已不是简单的医术改良,这简直是在刨整个杏林的根!
当最后一笔带着颤抖落下,他嘴角却扬起了一抹如释重负,又带着几分笑意。
新论成了!
他瘫倒在床榻上,汗水湿透衣衫,后背的剧痛提醒着他方才的疯狂。
但心中,却涌动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激荡与不安。
他写下的不仅仅是医理,更是对整个医道的反叛。
他仿佛能预见那些同僚震惊、愤怒的眼神,那些质疑、嘲讽的声音,甚至被斥为异端、离经叛道也未可知。
他这一步迈出去,是万丈深渊,还是海阔天空?
他不知道,也不敢去想。
然而,此刻身处病榻、心中忐忑的张慎修,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他笔下这区区数页纸,这在剧痛仓促写就的新论,将掀起怎样的波澜,又将拥有何等分量。
他更不会想到,这份带着墨迹和汗水的新论,会迅速呈送至武英殿,送到那位手握生杀大权、对战场伤亡深有体会的帝王案头。
它不会被尘封,不会被否定,而是会被验证,被推广,最终以一种他最意想不到的方式——被郑重其事地收录进那部浩瀚、旨在集天下学问之大成的《洪武大典》之中。
这部煌煌巨著,本意是包罗万象,永垂不朽。
而这《金疮消毒新论》,这源于一个神秘年轻人灵光片羽、由他在病榻上仓促记录的理论,竟以其颠扑不破的真理,占据了其中一席之地,与无数经史子集并列,接受后世的瞻仰与学习。
从此,金疮处理之法焕然一新。
无数在战场上、在劳作中、在意外里受伤的黎民将士,因着这看似简单的“烈酒净创,沸水煮纱”,从死亡线上被拉回。
那些曾被视为不治的溃烂、高烧、感染,变得不再是无法战胜的绝症。
这套理论以《洪武大典》为载体,迅速传播至大明各地,甚至流传到海外,救人无数,功德无量。
而张慎修这个名字,也因此与这部新论紧密相连,虽非首创,却因其记录、整理、推广之功,被后世医者铭记。
他在病榻上写下的,不仅仅是几页医论,更是无数条被挽救的生命,是医道向前迈出的坚实一步。
这是他身为医者所求的,医之真谛,以一种他从未设想过的方式,永传不朽,泽被苍生。
他的子孙后代,也因此蒙受了难以估量的荣光与便利。
每当提及《洪武大典》中的医术篇章,张氏便成为一个绕不开的姓氏,是医学传承中备受尊崇的一脉。
这份荣耀,化作了实实在在的家族底蕴。
张氏子弟无论走到哪里,只需报上先祖名讳,提及那载入大典的新论,便能赢得旁人的敬意与额外的看重。
尤其是在求学或入仕的道路上,张氏的后人往往能得到更多的机会与便利。
那些有志于医学的张氏子弟,更是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他们无需多言,仅仅是“张慎修后人”的身份,便足以让他们在杏林中立足,赢得病患的信任与同行的认可。
他们继承的不仅仅是先祖的医术,更是那份敢于质疑、勇于创新的精神,以及因新论带来的赫赫声名。
即便不入官场或医学界,在家乡,张氏也是当之无愧的望族,受人敬仰,拥有远超寻常人家的社会地位与影响力。
家族的产业因此更加兴旺,子弟的婚嫁也更加顺利。
这份荣耀,不是一代人的光环,而是流淌在张氏血脉中的印记,是家族世代相传的底气与骄傲。
他们享受着先祖用智慧与勇气换来的荫福,也深知肩负着维护这份荣誉的责任。
张慎修或许从未想过,他在病榻上的惊世一笔,不仅改变了无数人的命运,救人无数,更彻底改写了自己家族的未来,为张氏带来了绵延数百年的荣华与声望。
而此刻的屋外庭院中——
李明远斜倚在廊柱上,将院内张慎修的动静听了个七七八八,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那张慎修老头虽然迂腐固执,但方才那股子不破不立、敢于否定自身的决绝,倒也真有几分学者的风骨。
这老头,挨了顿毒打,差点见了阎王,反倒因祸得福,开了窍了。
或许有朝一日,这个固执得像茅坑里石头的老太医,真能成为推动医学进步的……一块垫脚石?
李明远摸了摸下巴,觉得这个比喻似乎不太尊重人,但又觉得挺贴切。
武英殿内。
老朱手中捏着一张字迹细密的纸条,正是锦衣卫刚刚呈上的密报。
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庞显得有些晦暗不明。
“《金疮消毒新论》……”
老朱低声念叨着这几个略显古怪的字眼,眉头微微蹙起。
“烈酒净创,沸水煮纱……”
他反复咀嚼着这八个字,语气中带着一丝困惑,又有一丝莫名的触动。
眼前,仿佛又浮现出濠州城下、鄱阳湖上的连天烽火,浮现出那些曾经与他并肩浴血的弟兄们。
一个个鲜活的面孔,起初不过是刀劈斧砍的一道小口子,军中医士用香灰、锅底黑,甚至直接用泥土敷上,希望能止住血。
可后来,许多人的伤口就开始发热、红肿,进而流出黄绿色的脓液,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
任凭军中医士如何施救,开出多少清热解毒的汤药,最终还是眼睁睁看着他们浑身滚烫,胡言乱语,在痛苦的哀嚎中咽下最后一口气。
那种深入骨髓的腥臭味,那种眼睁睁看着兄弟死去的无力感,即便是他如今已身登大宝,依旧是午夜梦回时的一场场噩梦。
老朱放下密报,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御案,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
这张慎修,平日里看着稳重,没想到也是个能折腾的。
他哼了一声,带着几分痛心,又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这张慎修,倒是真会糟蹋好东西!好好的灵药,竟被他吃了去,差点把自己折腾过去,才弄出这么个名堂!”
只是,这“烈酒净创,沸水煮纱”,听着简单粗暴,却似乎……隐隐有那么点道理?若是真能管用……老朱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小说《大明盛世:逆天改命朱雄英》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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