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花房里近乎崩溃的质问和傅寒烬那番霸道的“回应”之后,李秀杰和傅寒烬之间的关系,进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微妙而粘稠的新阶段。
最大的变化是,李秀杰不再像以前那样,像只受惊的兔子般处处躲着傅寒烬了。
那层由恐惧和抗拒筑起的坚冰,似乎被那个混乱的下午彻底击碎。虽然内心深处依然对这段关系充满不确定和惶恐,但一种更原始、更不受控的本能,开始悄然主导她的行为。
她发现,自己好像……对亲吻傅寒烬这件事,有点上瘾了。
是的,上瘾。这个认知让她自己都感到羞耻和不可思议。
起初,只是一种微妙的好奇和试探。
比如,早餐时,傅寒烬依旧坐在主位,慢条斯理地喝着咖啡看财经报纸,侧脸冷峻,下颌线绷紧,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若是以前,李秀杰肯定会以最快的速度吃完,然后像逃难一样离开餐厅。
但现在,她会偷偷地、用余光打量他。看他修长的手指如何优雅地握住杯柄,看他喉结因为吞咽而轻轻滚动,看他低垂的眼睫在晨光中投下淡淡的阴影……然后,她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天在花房,他的唇是如何霸道又缠绵地碾过自己的,想起他灼热的呼吸和那双深不见底、仿佛能将她吸进去的黑眸。
想着想着,她的脸颊就会悄悄泛红,心跳也会不自觉地加速。
有一次,傅寒烬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视线,抬起眼,目光锐利地扫过来。李秀杰像做坏事被抓包的孩子,慌忙低下头,假装专注地戳着盘子里的煎蛋,耳根却红得滴血。
傅寒烬看着她在阳光下泛着粉色的耳尖,和那副欲盖弥彰的慌乱模样,眼底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但很快又恢复了面无表情,什么都没说,继续看他的报纸。只是,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弧度,泄露了他并不糟糕的心情。
这种无声的、带着点暧昧的试探,像一种隐秘的游戏,让李秀杰在忐忑之余,竟然品出了一丝……刺激?
而真正的“堕落”,发生在一个午后。
李秀杰午睡醒来,有些口渴,便下楼去厨房倒水。刚走到客厅,就看到傅寒烬斜靠在落地窗边的沙发上,似乎睡着了。他难得地脱了西装外套,只穿着一件熨帖的白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性感的锁骨。阳光透过玻璃,暖暖地笼罩着他,让他平日里冷硬的线条柔和了许多,长睫安静地垂着,呼吸均匀。
他睡着的样子,少了几分醒时的凌厉和压迫感,竟有种说不出的……好看和……脆弱感?
李秀杰端着水杯,鬼使神差地放轻脚步,悄悄走了过去。
她站在沙发边,低头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心跳如擂鼓。一个大胆又荒谬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亲他一下,就一下。
这个念头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但双脚却像被钉在了原地,无法挪动。他的唇形很薄,颜色偏淡,总是紧抿着,显得冷漠又无情。但李秀杰知道,那两片唇吻起来有多么灼热和……有力量。
一种混合着好奇、冲动和些许叛逆的情绪攫住了她。反正他在睡觉,不知道。亲一下,就一下,她想知道,是不是和之前那种被迫或者带着愤怒的吻,感觉不一样。
她像被蛊惑了一般,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弯下腰,屏住呼吸,朝着那双薄唇靠近。
越来越近,近到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脸颊,近到能数清他浓密的睫毛……她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就在她的唇即将触碰到他的前一秒——
傅寒烬毫无预兆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深邃的黑眸,清明得没有一丝睡意,直直地撞入她惊慌失措的眼底!里面带着一丝了然,一丝玩味,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深邃。
李秀杰吓得魂飞魄散,猛地直起身子就想逃,脸颊瞬间爆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然而,傅寒烬的动作比她快得多。他长臂一伸,轻而易举地就将想要逃跑的她捞了回来,天旋地转间,李秀杰惊呼一声,跌坐在了他结实的大腿上,被他牢牢圈进了怀里。
“想偷袭我?”傅寒烬低沉带着刚睡醒时特有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颈侧,引起一阵战栗。
“我……我没有!你放开我!”李秀杰又羞又窘,挣扎着想从他腿上起来,却被他箍得更紧。
“看来,是我最近太纵容你了。”傅寒烬低笑一声,那笑声带着磁性的蛊惑力,“让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嗯?”
他的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目光灼灼,带着毫不掩饰的欲望:“既然这么想亲,何必偷偷摸摸?”
说完,不等她反应,他便低头,精准地攫取了她的唇。
这个吻,不同于花房里的任何一次。它带着一种慢条斯理的、引导性的挑逗和绝对的掌控力。他不再满足于浅尝辄止,而是极有耐心地、一寸寸地探索、品尝,仿佛在享用一道期待已久的美味珍馐。
李秀杰从一开始的惊慌失措,到后来的意乱情迷,完全沉溺在他高超的吻技和强烈的男性气息中。她生涩地、笨拙地回应着,双手不自觉地攀上了他的脖颈。
一吻结束,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李秀杰瘫软在他怀里,脸颊绯红,眼神迷离,唇瓣被吻得红肿水润,像熟透的樱桃。
傅寒烬看着她这副被自己彻底吻懵了的模样,眼底的满足感和占有欲几乎要溢出来。他指腹摩挲着她微肿的唇瓣,声音沙哑而性感:
“以后想亲,光明正大地来。我随时奉陪。”
这句带着明显暗示和纵容的话语,像一道惊雷,劈开了李秀杰最后的理智和羞耻心。但同时,一种隐秘的、堕落的快感,也随之涌起。
从那天起,李秀杰似乎真的“放飞”了自我。
她不再压抑自己内心那种莫名的渴望。有时候,傅寒烬在书房处理公务,她会端着一杯茶走进去,什么也不说,就是走过去,在他略带诧异的目光中,快速地在他唇上啄一下,然后像只偷腥成功的小猫,红着脸跑开。
有时候,两人在走廊擦肩而过,她会突然伸手拉住他的领带,迫使他低下头,然后踮起脚尖,给他一个短暂却清晰的吻。
每一次,傅寒烬最初的错愕之后,都会化被动为主动,将她搂在怀里,加深这个吻,直到她气喘吁吁地求饶。
他似乎……很享受她这种突如其来的主动和亲昵。虽然他嘴上从不说什么甜言蜜语,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但他从不拒绝她的亲吻,甚至……隐隐有着鼓励和纵容的趋势。
李秀杰悲哀又沉迷地发现,她好像真的陷进去了。陷进了这种危险又迷人的亲密游戏里。明知道前方可能是万丈深渊,却依旧贪恋着这一刻肌肤相亲的温暖和那种被他强势占有的晕眩感。
她不知道这算不算喜欢,也不知道傅寒烬对她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是新鲜感?是占有欲?还是……也有那么一点点,和她一样,无法自控的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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