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她想到应该是周南申安排的,他又要对她做什么?
“我没病。”
娜莎仍保持温和的笑,“这不是治病的,是调理的,医生说你身体不太好,别担心,都是先生看过的,这些药没有问题。”
路音音知道,她要是不吃,一会儿周南申就会亲自来让她吃。
她只好接过药吞了下去。
周南申坐在沙发上看着路音音收拾东西,她把一个粉色保温杯倒满水放进书包,拉上拉链。
有点眼熟。
她好像经常带着这个保温杯。
小小年纪,倒是很养生。
但不知道养到哪去了,弱得一阵风都能吹倒。
惹一下捏一下能直接哭晕过去。
阿文把两人送到医院。
周南申带着路音音上楼,到病房门口时他停住了脚步。
路音音拉开门走了进去。
赵心维静静躺在床上,还戴着氧气罩。
那一枪打穿了他的肺叶,做了很大的手术,好在人还没死。
路音音眼眶发酸,走到病床边小声叫道,“心维哥哥……”
赵心维睁开眼,虚弱地看向她。
“阿音。”
隔着氧气罩,他的声音弱弱的闷闷的,幸好病房足够安静,路音音听得清。
“嗯。”路音音才答应,眼泪就掉了下来。
“心维哥哥,对不起……”
他是为了带她走才被周南申抓住的,她愧疚地哭泣。
赵心维闭眼摇了摇头,抬手握住她手。
“阿音,你没有错,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路音音泪眼婆娑,她心下一凉,预感赵心维要说出不得了的话。
她还不及阻止,氧气罩上都是雾气。
赵心维缓缓说着,“阿音,心维哥哥对不起你,在别墅……”
“心维哥哥,别说了!”
手被他冰凉的手指稍用力捏了捏,是无声的安慰。
“阿音,听我说完……我父亲得罪了周南申,我一时鬼迷心窍,知道你的容颜和价值……是我叫你来泰兰德的。”
“对不起……我明知道你当时会凶多吉少,还是把你叫来了,我动了歪心思,想用你换赵家……”
路音音闭着眼哭泣,紧紧抓住赵心维的手,“别说了,求你,别再说了。”
是啊,这才是真相。
她无父无母,从小寄住在赵家,赵家要拿她当救命工具,就当还了他们家十几年的养育之恩。
可她不能接受的是,就连她从小爱慕的人也把她推向地狱。
胸口想像被人剖开,抓住心脏大力碾压。
她痛得呼吸都困难。
“求求你……心维哥哥,别说了……”
赵心维苍白的脸上两道泪痕,他一直愧疚,自责。
一直害怕她知道真相,害怕她恨自己。
他以为说出真相,会让自己面临痛不欲生。
可是他真的说出来了,却如释重负。
“阿音,恨我吧,我当不起你一声哥哥……”
周南申大喇喇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出众的容貌和身材,西裤下是两条无法忽视的大长腿。
过往的医患都忍不住偷偷打量他。
几个小护士假装忙碌,一遍遍从他面前走过去又走过来,就为了多偷看他两眼。
然后聚在导诊台小声尖叫。
“哇啊啊,太帅了!好像明星啊!”
“比明星还帅啊,身材太好了,得有一米九还多吧,吸溜~”
尖叫完一排小脑袋又整整齐齐趴在导诊台后继续偷看。
不多时看到对面的病房门拉开,走出来个穿奶白连衣裙的女生。
年纪不大,最多二十来岁,皮肤白皙,一头长发又黑又直泛着光泽。
女孩走到男人边上站定,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小护士A:那女孩谁啊,看着不大,是帅哥的侄女吗?
小护士B:妹妹吧,侄女的话是不是大了点?
接着,小护士们就看见男人一只胳膊搭在椅背上,抬起另一只手牵住了女孩白皙的手。
一排大眼睛睁得更大了。
周南申捉住路音音的手指,在指尖碾着玩,她的手指软得不像话,跟没有骨头似的。
“跟赵心维说什么了,哭成这样。”
路音音垂着头,“没说什么,就随便聊聊。”
“是么,那你们感情还挺深。”
随便聊聊就聊得哭哭啼啼的。
他放开她的手,起身往电梯走,路音音跟在身后。
等电梯时,他低沉嗓音又提醒她,“人也见到了,该补偿我了吧。”
路音音一听补偿,整个人都僵住,盯着电梯楼层的数字呆愣愣的。
电梯门终于“叮”地一声打开。
踏进去时,她小声说,“我想去逛一下其他地方可以吗?”
周南申歪头看着她头顶的发旋,“去哪?”
“学校的论文还没完成,我暂时不能去上课,可不可以去药材市场看看,有些港城不常见的药材,我想做一下记录。”
周南申想起她总说的要回港城上学,好像就是修什么药理学。
“行。”
两人离开了医院,阿文出现在病房里。
赵心维有气无力道,“我已经跟阿音说了真相,你们别动我妹妹。”
阿文打开手机,给他看了车队从港城撤退的视频。
“赵心知不会有事,申哥看在路小姐的面子上也不会杀你,但你不要再靠近她。”
赵心维没说话,阿文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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