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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秦嫀本想服软,让苏君璧看个笑话,出了这口气,以免日后总惦记自己。却不料,那马野性难驯,十分的烈。她怕其伤了周围的贵女,只得飞身上去,将其驯住。

烈马刚刚被驯的服帖,开赛的鞭声便响了起来。一时间,众马奔腾,场面煞是壮观。

秦嫀的马被人抽了一鞭,也冲了出去。她转头,恰瞧见那日调戏她的少年苏远。他甩着一根嵌了铁钉的马鞭,正狠狠的抽打她的马。

她勒紧缰绳,夹紧马腹,将苏远甩在身后,却看到汤怀又追了上来。他故意将她的马往一侧挤,想要让她撞上栏杆。

秦嫀巧妙避过危险,远离两人。她扫了一眼远处的苏君璧,虽听不到她的声音,却也瞧得出她正在愤恨。

苏远、汤怀两人心有不甘,正欲再次难为秦嫀。就见她身后,飞奔上来三人。分别是楚铮、楚修以及四公主楚娅。

楚娅一身红装,弯着眼睛,笑道:“我瞧着就你一个女孩子骑马,也怪寂寞的。不如,一起?”

秦嫀看着英姿飒爽的女孩,无来由的便有了好感,她回以微笑道:“来,一起!”

两人在楚铮楚修的保护之下,策马扬鞭,不多时便将众人远远的甩在了身后。秦嫀重回之后,还未曾骑过马。但骑术却未有丝毫的生疏。她享受着风呼啸而过的痛快,一时不察,竟夺了头筹。

待那头筹入手,她才觉懊悔。本该是如了她人之意,免了被惦记。现下,却出了风头。

众人围拥着秦嫀和楚娅到了大公主楚瑾跟前,大公主楚瑾笑语晏晏的赏了秦嫀块玉佩,又道:“四妹得了第二名,想讨个什么赏?”

楚娅道:“阿娅如今缺个伴读,皇姐将这夺了头筹的秦家姑娘,赏予阿娅做伴读可好?”

楚瑾笑道:“我瞧着,你不是缺个伴读,是缺个能陪你骑马打猎的玩伴。”话虽如此,但却是应了楚娅,帮她去皇后面前,讨了这个赏赐。

楚娅十分的欢喜,拉着秦嫀说起话来。两人说的正开心,苏君璧和三公主楚娆就走了过来。

苏君璧白了一眼秦嫀,道:“穷乡僻壤出来的野丫头,也配给四公主做伴读?”

楚娅杏眼一瞪,正要说话,就听三公主楚娆,道:“骑马打猎这等事,我劝四妹还是少做。以免失了德行。”

秦嫀本想忍了这口气,却不经意瞧见了一脸委屈的楚娅,顿时想起了一桩往事。

四公主楚娅与四皇子楚骁生母乃德妃梁瑶。梁家一门忠烈,世袭镇远侯。数年前,敌军突袭。梁家为保大魏,几乎满门战死沙场,只留下了个身子孱弱的梁宣,也就是大公主驸马。

梁家无论男女,均要习武上战场,这份忠烈,成帝也是赞许过的。便是德妃,那也是骑射相当了得的人物。

楚娆出如此说楚娅,便有了影射梁家与德妃的意思。怪不得楚娅这般的委屈。

秦嫀看着不知如何争辩出口的楚娅,很是心疼。她将她的紧握的拳头舒展开来,道:“梁家女儿的骑射,是今上亲口赞许过的。今上还曾说过,养女当如梁家。所以,我等骑射之事,又怎么会失了德行呢?”

这不软不硬的两句话,将苏君璧和楚娆说的哑口无言。两人本只是厌恶秦嫀,如今被她这般的落了面子,自然憎恨起她来。

于是,两下不欢而散。秦嫀也明白,自己这下是将苏君璧和三公主彻底得罪了。

一场踏春宴,秦嫀赴的是心力交瘁。归家之时,已然到了傍晚。

她路过母亲房外,听到了父亲愁苦的声音,道:“阿淑,自古忠孝两难全。如今,母亲缠绵病榻,我离开不得。户部事务,已落下了许多,只怕,唉……”

母亲虚弱却温柔的,道:“夫君莫要担心,若是夫君断了仕途,妾身老家还有数间铺子,百亩良田,总归养得活咱们一家。”

秦嫀望着烛火映照的,父母落在窗棂上的侧影,心生温柔。若是安然归家,哪怕荆钗布衣,她也愿意。总好过,多年以后,位高权重,却孤身一人。

翌日,皇后娘娘的懿旨宣到了府上。秦侍郎和秦夫人着实惊讶了一番,继而欢喜十分。秦老夫人听闻,嗯了一声,便又睡了过去。平姨娘绞着帕子,想说上两句酸话,岂料众人根本未曾理会于她。

秦嫀准备了几日,于三月中旬,去了宫中尚仪局学习礼仪。

宫中习礼,若一套整套礼仪习下来,没有三五个月怕是不成的。楚娅急着让秦嫀进宫陪她,到皇后那磨了又磨,最后得了个话。说是让两位颇有资历的教习嬷嬷,教上几日。懂了,便正式入宫侍读。

进宫那日,正巧有雨。秦嫀远远的瞧见,有个熟悉的身影与两位嬷嬷说了些什么。她走进去看,那身影却又消失了。

秦嫀乖巧的拜见了孙、李两位嬷嬷,便开始向两人习礼。

孙嬷嬷上下打量了一番秦嫀,便将手中的茶杯往她头上一撂,道:“我们宫中之人,最重仪态。若想仪态万方,身姿挺拔是最重要的。”

秦嫀冷不丁被茶杯一咯,下意识抬头去看。那滚烫的茶水便溅了出来,落在头上,烫的人生疼。她忙后退一步,将那茶杯甩了下来。

不待她解释,李嬷嬷便抄起一根藤鞭打了过来道:“你这乡野丫头,怎得如此不服管教!”

这一声野丫头,让她忽然想起方才瞧见的那个熟悉身影,那是三公主的侍女。看眼前两位嬷嬷的态度,不用想也知道,三公主放了话,要教训教训她。

这进宫侍读习礼,是皇后下了懿旨的,她断没有转头就走的可能。此时此刻,她生出些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悟。

秦嫀揉了揉藤鞭打过的地方,压下心中的怒意,扬起个笑脸,道:“嬷嬷莫要生气,是我不好。”言罢,从袖袋中取出两锭银子,分别塞入两人手中,又道:“这几日,两位嬷嬷还请多多费心。”

她本是个示好的意思,可孙、李两位嬷嬷久居宫中,又怎么瞧得上她一个小丫头呢?两人将银子丢了回去,道:“小小年纪,不习正理,尽想些歪门邪道!”

不待秦嫀疑惑。孙嬷嬷便把另一杯茶水放在了她的头上,将她赶去了正下着冷雨的院中,道:“先去外头,给我站上一个时辰,醒醒脑袋,正正身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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