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未曾绽放就要枯萎吗?》是一本引人入胜的职场婚恋小说,作者“牛牛小甜心”以其细腻的笔触和生动的描绘为读者们展现了一个充满想象力的世界。本书的主角陈悦深受读者们的喜爱。目前这本小说已经完结,热爱阅读的你千万不要错过这场精彩的阅读盛宴!
未曾绽放就要枯萎吗?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初冬的风带着寒意,陈悦刚把两个孩子的棉衣洗好晾上,周明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语气带着点为难:“我爸刚才打电话,说想让咱们周末回去住两天,他一个人在家……有点孤单。”
陈悦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刘姨呢?”
“我爸说……她最近回儿子家了,没在这边。”周明的声音含糊其辞。
陈悦心里冷笑。哪是什么“回儿子家”,邻居阿姨明明看见刘姨挽着周叔的胳膊在买水果,两人有说有笑,哪里像是“分开了”的样子。周叔这话,不过是找个借口罢了。
“我们这周忙,老大要学画画,老二有点咳嗽,走不开。”陈悦直接拒绝。
“就回去一天也行啊。”周明劝道,“我爸年纪大了,一个人确实可怜。以前刘姨在,好歹有个人说说话,现在……”
“现在刘姨不是还在吗?”陈悦打断他,语气冷了下来,“上次邻居们都看见了,他们根本没断,刘姨不过是把她那边的事料理完了,又回来找你爸了。周明,你爸这是把我们当傻子糊弄呢?”
“我知道这事儿我爸做得不对。”周明叹了口气,“但他也是没办法,一个人住老房子,晚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刘姨虽然……虽然爱拿钱,可至少能陪着他解闷啊。”
“陪他解闷就要继续被她吸血?”陈悦的声音拔高了些,“你忘了她以前是怎么跟你爸要钱的?忘了她儿子家出事时,逼着你爸掏空退休金的事了?周明,你爸这不是孤单,是拎不清!”
“可他是我爸啊。”周明的语气也硬了起来,“难道要我把他一个人扔在那儿不管?陈悦,做人得讲良心,他再怎么不对,也是生我养我的人。”
“我没说不管他!”陈悦又气又委屈,“我只是不想再跟刘姨扯上关系!你爸要孤单,我们可以多回去看看,可以接他来咱们家住,为什么非要跟刘姨搅在一起?他明知道我们不待见刘姨,还这么偷偷摸摸的,这不是故意让我们不舒服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周明才低声说:“算我求你了,就回去这一次,行吗?别让我太难做。”
陈悦看着爬行垫上正互相抢玩具的两个孩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得发疼。她最终还是点了头,不是妥协,只是不想在电话里跟周明吵,让孩子听见。
周末回老宅,刚进门就闻到一股饭菜香。刘姨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笑着说:“来了?快坐,我炖了排骨。”
周叔坐在沙发上抽烟,看见他们,赶紧掐了烟:“悦悦带孩子累了吧?快歇歇。”
陈悦没说话,把孩子放在地上,自己找了个凳子坐下。刘姨倒是“热情”,一会儿给老大塞糖果,一会儿逗老二笑,仿佛之前那些矛盾从未发生过。饭桌上,她不停地给周叔夹菜,说“你最近胃不好,多吃点软和的”,亲昵得像一对真正的老夫妻。
周明全程没说什么,只是低头吃饭,偶尔劝陈悦“多吃点”。陈悦看着他那副“眼不见为净”的样子,心里的火气越积越旺。
吃完饭,刘姨收拾碗筷,周叔拉着周明进了里屋。陈悦听见周叔压低声音说:“……你刘姨这次回来,说了以后好好跟我过日子,不瞎要钱了。你们以后……就当没这回事,常回来看看就行。”
周明没反驳,只说:“您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陈悦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她原以为周明至少会跟他爸提一句“别再跟刘姨不清不楚”,可他竟然就这么默认了。
回去的路上,两个孩子在后座睡着了。陈悦看着窗外掠过的树影,终于忍不住开口:“你就这么让你爸跟刘姨继续过下去?”
“不然怎么办?”周明握着方向盘,语气疲惫,“强行把他们分开?我爸会跟我急的。悦悦,算了吧,他们年纪都大了,还能折腾几年?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别管他们了。”
“过好自己的日子?”陈悦笑了,笑得有点苦,“怎么过好?你爸偷偷跟刘姨来往,我们假装不知道?等刘姨下次再要钱,你爸再来找你,你也继续给?周明,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现在养两个孩子多不容易!”
“我没忘!”周明的声音也大了,“可那是我爸!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没人管吧?他愿意跟刘姨过,就让他过,只要别再来麻烦我们,就行了!”
“麻烦?”陈悦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上次他说没钱交电费,是谁给的钱?上次他说手机坏了,是谁给买的新的?周明,你爸现在就是仗着你心软,才敢这么肆无忌惮!而你呢?永远只会说‘他是我爸’,永远让我忍让!那我呢?我受的委屈就不算委屈吗?”
周明猛地踩了刹车,车子在路边停下。他转过头,眼里满是红血丝:“我知道你委屈!可我有什么办法?一边是我爸,一边是你,我夹在中间好受吗?孩子慢慢大了,不需要他们帮忙了,我们各过各的不行吗?非要揪着过去的事不放吗?”
“是我揪着不放吗?”陈悦的眼泪掉了下来,“是你爸和刘姨一次次挑战我们的底线!是你一次次选择妥协!周明,在你心里,到底是你爸的‘孤单’重要,还是我们这个家的安宁重要?”
周明没回答,只是重新发动车子,一路无话。
回到家,陈悦把孩子安顿好,坐在阳台的椅子上,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风从窗户缝钻进来,吹得她浑身发冷。
她想起刚结婚时,周明说“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有我在,不会让你受委屈”。可现在,他却让她“多忍让”,让她“别揪着不放”。他大概忘了,她不是天生就该忍气吞声的。她曾经也是那个在写字楼里独当一面的陈悦,是为了这个家,才收起了所有棱角,学着一个人扛起所有。
可她的付出,好像渐渐被当成了理所当然。周明习惯了她的“能干”,周叔也习惯了他们的“退让”,连刘姨都敢这样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
手机亮了一下,是母亲发来的微信:“小林生了,是个男孩,你哥高兴坏了。”后面还附了张婴儿的照片,皱巴巴的小脸,却透着新生的希望。
陈悦看着照片,突然觉得很累。别人家都在朝着越来越好的方向走,她的日子怎么就越过越拧巴了呢?
周明轻手轻脚地走过来,递给她一杯温水:“别生气了,是我不好,没处理好。”
陈悦没接水杯,也没看他:“周明,我不是不让你孝顺你爸,我只是想要一个态度。你爸和刘姨的事,你至少该跟我站在一边,而不是让我一个人憋着委屈。”
周明叹了口气,在她身边坐下:“我知道了,以后……我会跟我爸说清楚的。”
陈悦没说话。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相信他的话。有些裂痕一旦产生,就很难再缝合了。就像现在的她和周明,和周叔之间,那道由“忍让”和“妥协”撕开的口子,已经越来越大,大到让她看不清未来的路,该往哪里走。
她只知道,心里那点支撑着她熬过“一拖二”日子的暖意,好像在这场无声的争执里,一点点变冷了。
幼儿园的缴费通知单递到陈悦手里时,她捏着那张薄薄的纸,指尖却泛白。老大的兴趣班续费、老二的奶粉钱、这个月的水电费……算下来,周明刚发的工资,还没捂热就要见底。
傍晚周明回来,脱下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语气带着点疲惫:“今天食堂的菜不好吃,晚上煮点面条吧。”
陈悦把缴费单放在他面前,没说话。
周明拿起单子看了看,眉头皱了起来:“怎么又要交钱?上个月不是刚交过学费吗?”
“这是兴趣班的钱,报了半年,当时跟你说过的。”陈悦的声音有点闷,“还有,老二的奶粉快没了,得买两罐备用。”
周明放下单子,往沙发上一靠,叹了口气:“我这个月工资刚给你,就这么几天,又没了?”
“钱不够花。”陈悦直视着他,“你算算,老大的兴趣班、老二的奶粉、房贷、水电费、买菜钱……哪样不要钱?你那点工资,根本不够。”
“我挣的工资全都给你了,一分没留!”周明的声音陡然拔高,“钱不够花我能怎么办?我总不能去抢银行吧?”
“我不是让你去抢银行!”陈悦也急了,“我是想让你想想办法,能不能加点班?或者看看有没有兼职?两个孩子越来越大,花销只会多不会少,总不能一直这么紧巴巴的。”
“加班?我天天在单位累死累活,回来还要听你抱怨钱不够!”周明猛地站起来,“你以为我不想多挣钱?可工资就这么点,我有什么办法?当初要不是你非要买这套房,我们至于月月还房贷吗?
这句话像把钝刀,狠狠割在陈悦心上。她想起买房时的情景——周明说“买吧,你那套有点小,咱换一个大点房”,她才咬着牙,把自己婚前买的房卖了。现在日子紧了,倒成了她的错。
“买房不是你同意的吗?”陈悦的声音发颤,“再说,不买房我们住哪儿?一直租房子?”
“至少不用月月被房贷压着!”周明的话像泼出去的水,带着股子狠劲,“你以前在南方不是挣得挺多吗?现在怎么不出去上班了?”
陈悦愣在原地,像是第一次认识眼前的人。她放弃了南方的工作和房子,回到这座小城,在家带了三年孩子,双手被家务磨得粗糙,连睡个整觉都成了奢侈。他以前总说“你在家带孩子辛苦了”,现在却嫌她不出去挣钱?
“孩子谁带?”她红着眼问,“老大上幼儿园,老二刚会走,你让我把他们扔给谁?你妈不在了,你爸被刘姨缠着自顾不暇,我妈要照顾我哥家刚出生的孩子——你告诉我,我出去上班,孩子怎么办?”
周明被问得哑口无言,却梗着脖子说:“那也不能全指望我一个人啊!我压力也很大!”
“我没指望你一个人!”陈悦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我只是想让你体谅一下,这个家不是你一个人在扛!我每天带两个孩子,比上班累一百倍!你现在倒嫌我花钱多了?嫌我不挣钱了?”
争吵声惊动了里屋的孩子,老二先哭了起来,老大也跟着喊“妈妈”。陈悦赶紧抹掉眼泪,转身去哄孩子,留下周明一个人站在客厅,胸口剧烈起伏。
哄睡孩子出来,周明已经不在客厅了,卧室门紧闭着。陈悦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那张缴费单,心里像被掏空了一块。
她想起刚认识周明的时候,他虽然话少,却会把工资卡交给她,说“你拿着,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起刚结婚时,她偶尔抱怨“钱不够花”,他会笑着说“没事,我多干点活”;甚至想起怀老大的时候,他省吃俭用,也要给她买燕窝,说“不能委屈了你和孩子”。
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这样不耐烦了?
夜里,陈悦翻来覆去睡不着,身边的周明背对着她,呼吸均匀,好像刚才的争吵从未发生。她悄悄起身,走到阳台,看着楼下零星的灯火,心里像压着块石头。
她想起自己放弃的一切——南方的高薪工作、属于自己的小房子、曾经憧憬的职业规划……当初以为嫁给爱情,就能抵过所有现实,可现在呢?
周叔上个月又来找周明,说“刘姨的孙子要上学,差两万块学费”。周明犹豫了半天,还是从家里的备用金里挪了一万给出去。陈悦知道后吵了一架,周明却说“我爸开口了,总不能不给”。
那一万块,够老大报一年的兴趣班,够老二买半年的奶粉。可他们的钱,就这样填了刘姨家的窟窿。周明总说“他们年纪大了,折腾不了几年”,可这“吸血”般的折腾,已经快把他们这个小家拖垮了。
日子过得越来越“抽吧”——她很久没给自己买过新衣服,化妆品只用最廉价的保湿霜,买菜要货比三家,连给孩子买玩具都要犹豫半天。而这一切,都是她当初选择“安稳”所付出的代价。
值得吗?
这个问题像根刺,在心里扎了很久。
第二天早上,陈悦把家里的存折翻了出来,上面的数字少得可怜。她深吸一口气,给以前的同事打了个电话,问“公司现在还招不招兼职文案”。
同事很惊讶:“你不是在家带孩子吗?能忙得过来?”
“试试吧。”陈悦笑了笑,语气却很坚定,“总得挣点钱,不然日子过不下去了。”
挂了电话,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角有了细纹,眼神却比昨晚亮了些。指望周明改变是不可能了,周叔和刘姨的事也暂时无解。她能做的,只有靠自己。
周明起床时,看见陈悦在厨房煮面条,锅里卧了两个鸡蛋,一个在他碗里,一个在孩子的碗里。他想说点什么,张了张嘴,却没出声。
陈悦把碗递给他,没看他:“吃完赶紧上班吧,别迟到了。”
饭桌上一片沉默,只有孩子咿咿呀呀的声音。陈悦知道,这场关于“钱”的争吵,只是个开始。只要周叔还在被刘姨牵扯,只要周明还抱着“忍让”的态度,他们的日子就很难真正轻松起来。
但她不想再追问“值不值”了。值不值,不是靠想出来的,是靠过出来的。她放弃了曾经的光鲜,选择了眼前的琐碎,那就得在这琐碎里,为自己和孩子挣出一条路来。
吃完早饭,陈悦送老大去幼儿园,回来后把老二交给邻居张阿姨帮忙看两个小时,自己坐在电脑前,开始写同事发来的试稿。指尖敲在键盘上的瞬间,她突然觉得,那个曾经在写字楼里自信从容的自己,好像还没完全消失。
或许,生活就是这样——你不能指望谁来拯救你,能拉你走出泥潭的,只有你自己。而她要做的,就是捡起曾经的铠甲,哪怕带着一身疲惫,也要重新站起来,为自己和孩子,搏一个稍微宽裕点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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